全员的目光聚焦在各自班级的钟上。
激动的心,颤抖的腿,空的书桌,满的背包,待主来取的行李箱,走廊摆了一道。钟点先过,铃声再至,欢呼声向绑定了一样响起,高过铃声不知多少。一同启动的,还有腿。大家尽管大包小裹,却跑出了百米冲刺所不能及的速度。二十二,农历二十二了呀!明天小年!终于可以回家了!!!
住宿生的这份热情,高出走读生几倍,好几个走读生甚至选择了坐在座位上不动,待大潮退去安全后,再行进不迟。为什么会有如此高涨的气势呢?在于三十一号不是休息吗,大家三十一号晚回来,都觉得接下来会是一号到五号上,六号休息,七号再一天,八号可就小年了啊,说不定学校会给大家六号就放了呢,再没良心串休一下七号也该走了吧?就算一切僵硬地执行,那也是很不错的。
然而,校领导的变态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。二月一号那天,学校广播喇叭传来不知道哪一个领导的声音,宣布一直连上到七号,再放。
那一瞬间,哀怨与怒吼冲破天际,学生与老师纷纷吐槽,骂去,就连距离领导办公室最近的几个班级,老师都没有说松了嘴皮子。也就有了七号这天,尤其是住宿生,压抑了七天,随着放假的兴致,彻底爆发。但也不得不说,校领导难得的良心点,即为七号这天原预定是正常上的,结果不知是大家抱怨声太大还是怎么的,第一节课上到一半,宣布取消晚自习了。行吧,提前了一节课。而最后一节课,老师进来只讲了二十多分钟,就率先收拾东西匆匆而走了,学生们自然也赶紧收拾东西等下课,因为学生还是不让提前走的。
初雪坐上私家车,回到了家中。家门口,一个人单手叉腰,一个人边搓手边跺脚,在等着她。听到车声,都一齐向这看。其中搓手跺脚的,正是手套不知去了何处的文静。
初雪跑下车,说了句:“怎么不直接进去坐呀?”
“因为我没有撬棍。”另一个女生说道。
初雪没有理她,小跑着过去,到车库开门去了。有关这一点,因为初雪自出生以来就没过偷盗事件,因此每每外出从不锁门,还美其名曰“空城计”。爷爷奶奶就不一样了,时代原因,他们养成了出门必锁门的习惯,杜绝一切前来之人。
车开进车库,初雪将车库门关上。到车里,大包小裹提着,文静这时已来接应了,而那个女生只叉着手看。
“你也拿一个呀。”初雪说。
“自己的事情自己做。”她说道。
进了屋,把行李放到客厅床上,初雪带她们去厨房了,刚走时添的煤使得这里还保持有一定热气,三人围在火炉前烤手。
“你手套呢?”初雪问。
“落在欣桃家了。”文静说道。
“说起来我倒还奇怪,我记得你们一高中也补课呀,而且时间理论上是同步的,你怎么比我回来的早?”
“哦。”那个女生说。“很简单,我请假了,昨晚就回来了。”
“请...?!”一个词刺痛了初雪的心,她捂着胸口小声道:“怎么一个个的家长都这么宽容...。”
这个女孩名叫吴祥瑞,名字连一块似乎有些不吉利。小学时候,父母频繁打架,并最终在她小学五年级时离婚,这造成了祥瑞怯懦的性格。初中时候,祥瑞经常被同班同学欺负,因而性格更加自卑。在某次坐小客回家的时候,初雪坐在了祥瑞身边,而当时她们班就有一个男生在嘲笑她,同时嘲笑了坐在她旁边的初雪。初雪那阵是大大咧咧(仅限对外)的性格,上去就把那个男生打了,男生慑于她是个女生也没还手,但这一幕映在了祥瑞的心里,她开始与初雪走得越来越近,寻求她的保护。
然而随着时间推移,初雪莫名变得越来越文静,虽然这时已经很少有人明面欺负祥瑞了,但暗地里大家还是孤立她,时不时坑她的。这是初雪目前性格的养成,介于文静和大咧中间。而祥瑞嘛,在中考时候考入了一高中,在她考上一高中的同时,她的母亲来到了她家。
原来,不仅父亲,母亲在离婚后也未再结婚。祥瑞以为父母会寻求重好,结果他俩再次在祥瑞面前打了一架。祥瑞气得跑出去,母亲就去追,而父亲留在了家里。
她的母亲在苞米地边的道上追上她,她当时一路向西跑,而那面是完全的荒郊野岭,最近的村庄要翻好几座山,走几公里才能到,而这几公里仅指地图上的直线距离。
没人知道母亲和她说了什么,只知道这之后,祥瑞在上学的时候住在母亲家里,办走读。母亲在槐树新城地区买了一栋楼,房子又大又新,给她预留的房间装修、家具一应俱全,与她之前一直和父亲一起住时有天壤之别。简直不敢相信,母亲在离开她父亲之后,自己创业,使家庭达到了如此的条件。
母亲对她直言,一直想着等她考上高中来看看她,还庆祝她考上重点高中,带她到城里吃了顿饭,之后带她买新衣服、新手机,最后还给了她两千块钱,做以一个月的零花,还说过一段时间带她买个笔记本电脑。而母亲可能永远不知道,她考上一高中的动力仅仅是,父亲威胁她如果考不上一高中就回家种地,成年后立刻嫁出去。不容妥协,二高中都不行。
那日,祥瑞感动得哭了出来。严厉却没实力的父亲,宽容而有条件的母亲,祥瑞立刻投入后者怀中。同时伴随着考上一高中之后,那些以往欺负她的人都不在了(去了非重点高中或技校),此前一直被欺负的她,失去了压着她的一切之后,立刻放飞自我,性格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。就是国庆放假的那阵,她回到了村里,她性格的转变令人瞠目结舌。
限于剧情连贯性,那阵十一的所有篇幅被一下跳过,这里可以简单说一下,她回村那阵,无论外貌、穿着还是性格、说话方式,都像变了一个人。原先自卑、说话声小、充满厌世情绪;现在自信到几乎自负,甚至有些飞扬跋扈,音量肯定正常,但至少不再有厌世情绪,而是对自己的现状充满满足,且未来充满希望,总的来说还是挺好的。就是话说着总觉得像有刀尖扎人一般,不过有关这点,除了欣桃不适感较强以外,初雪和文静都只是略有不适。
回过来。
初雪前面说到,“怎么一个个的家长都这么宽容...”。她听得,冷笑一声,道:“那是你命不好。”
初雪咬着牙,好几句回击的话都到了嗓子眼,不过结合十一那阵两人吵起来多次的经验来看,这种方法显然不对。初雪嘴角微微上扬,接着低下头,轻声说了句,“对啊,我命不好。”
这句话一下,祥瑞立刻显得有些慌张了,目光尖锐地盯着初雪。接着,初雪手假装去抹眼泪,并说:“白师傅说不想补课,家长立刻就同意了,帮他请假。我说不想补课,结果就被家长打了几棒子,我现在后背还疼呢。呜...”
她马上去轻拍初雪的后背,先说“这不是你的错”,接着慢慢抱住她,边拍后背边说“不哭不哭,不哭不哭”,一阵安慰的话语。
祥瑞她或能想到,那阵母亲与她暂时分别,要择日给她买笔记本电脑的那天,祥瑞哭的时候,母亲就是这样抱着自己,边拍她后背边安慰的。
但...
她永远不会想到,在她安慰初雪的时候,那家伙在偷笑。
但...
文静看见了,并憋笑搞了个好生难受。
但...
情况略有不对。
这面初雪已经不笑了,文静也憋了许久笑不出来了。
这时据最初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吧。
祥瑞还在一边拍初雪一边安慰,“不哭”这两字在初雪耳边,快把她耳朵磨出茧子了。
“那啥祥瑞,我已经不哭了。”
“不哭不哭不哭...”
“你不累吗?”
拍着她后背的双手忽然用力握住,初雪顿时就感觉身体给紧勒了一下。祥瑞松开手退去几步,笑着对她,说道:“你以为你装哭我不知道吗?别人都有可能,唯有你,绝对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哭的。并且就算你真哭,我也绝对不会安慰你的,反正都是你活该。”
“他*(母亲)的...。”初雪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说。“那真是太好了,我希望哪一天我真的哭的时候你真的在笑,让大家看看你都是什么嘴脸。反正你再次哭出来的话,我绝对会好好安慰。”
“这个例题存在根本性错误。”她说。“因为老娘我,不会再哭的。”
“我可把你这句话记住了。”初雪说。“话说欣桃,为什么没有跟你们一起来呢?”
“欣桃的炕出了点儿问题,她正在和她爹妈扒炕清理。”文静说。
“唔...”初雪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电脑,又看了一眼这两人。想了下,决定打字什么的,晚上打也可以,并且明天还有很多时间。而且说不定,欣桃干完活就都到自己家了。并且这几天啊,自己一直在写,一直在写,都有些疲惫、厌倦了,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。
“咱们去欣桃家看看吧。”
“好。”“也好。”
·····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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